[Thor][Thorki]Sanctuary 禁猎区

感謝彌撒啊啊啊啊啊啊期末有了複習的動力!嗚嗚嗚嗚棒哭

Messiah:

开年第一发码字产物居然和去年一样是给的神兄弟,有点感慨……
本篇是基于锤基漫本《Evidence》的三创(无天窗,淘宝已下架,链过去只是说明一下)。
替没入本的各位解说一下设定是洛基为不死种。其它设定我写得比较清晰,没入本应该也不影响阅读。
原梗全部不属于我,脑洞均属于漫本创作者。
其实是写给画手 @HumbertSobek 青年同志的repo,看我对你爱得多么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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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nctuary
禁猎区


CP:Thor/Loki
分级:R
说明:给锤基漫本《Evidence》的repo,原案来自HumbertSobek和椎七。
警告:纯属瞎扯。
弃权:属于漫威,还有原作者们。不要挂我。

  索尔以为自己睡过了一个冬天。
  在他的印象当中,这样漫长的睡眠发生过两回。第一次醒来后他参加了一场葬礼,时至如今他对那丧事的印象不剩多少,最为鲜明的反而是他父亲的脸孔。他微微向后斜窥时能看见那长者盲了半边的眼睛,一好一坏都藏在深重的目廓当中。现在想来,那位父亲的言语早已揭示了一些东西,然而他全身心寄托在那场葬礼的主角身上,那些言语自他耳畔滑过,激起一丝涟漪又很快散去了。
  时至如今他愈发鲜明地记起那一星半点的端倪来,反而不记得那入殓的主角是什么样貌。他记得那是洛基,面上被映得青黑,刻薄的喉舌僵死不动。那面目显得太过于安宁,像被一层薄薄的羊皮纸所覆盖,在那重面具似的假象之上,倒是叫人辨不清形状了。
  现在他醒来,手脚像灌了铅似地发沉。他以为自己又睡过了一个冬天,直到透过窗隙漏入的一丝寒风叫他打了个哆嗦。希芙在旁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削着苹果,刀尖在那果实上跳完舞后果肉进了她自己的嘴里。“嗨,回魂了。你差点被卷入了一次谋杀指控。”她说。索尔拧起眉头时她哼了一声。“不过幸运的是没人找到尸体。”
  “我以为我才是那个被捅了一刀的。”
  “你的确是。运气不好的话,这一刀足够你待到开春。”希芙说,“你差点丢了命,并且确实地丢了工作和女朋友,简这回气得没可能再回来了——不过总算命没丢。洛基?”
  “你略过了‘谁干的’。”
  “噢,洛基。”她说。

  洛基的每一次消失都不会留下太多具体的痕迹。他不记录自己的生活,他不收集磁带和碟片,他的衣服都在那场年轻时的葬礼过后消失得干干净净,好像有人一把火将往日留痕都化为灰烬。洛基是个聪明人,他不会给人留下多少把柄,除非那些把柄也是他用以戏弄人的一环。
  所以当索尔从自己的行囊中翻找出一个日记本时,他挑起了半边眉毛,把那东西丢在脑后忘了大半天,直到夕阳伴着烈火燃遍云际时才把它翻开。他笃定这是个恶作剧,洛基是那种会对戏剧上心的人,哪怕字里行间写满了迁跃十余年的琐事,它们也可能尽是耗费不足一周精心编完的谎话。
  那骗子在第一页写自己的名字,斜长的字迹拉过了半个版面,再翻一页则直截了当地切入正题。他以“他们说第一次发生在我还是个婴儿的时候,但我记得的第一次发生在昨天”来开头,他记叙自己的死。
  他落笔的那个日期,无论是杜撰或否,停留在他高中的最后一年。一个濒近成年的瘦高个儿,远离奥丁森的既定轨迹在公立学校长大,拉着温和的低腔显出一丁点儿优等生的傲慢,到了学年末便拉着索尔的手急匆匆地闯入另一片天地里。他曾纯因无趣而四处奔走,打穿耳垂又等它们自然愈合,在后背纹好细密的纹路又将它们洗去。仲夏夜里他把索尔拉到卧房,两人身上还带着烟熏酒气,他一件一件剥下自己的衣服,坐在索尔腰间快活地操着自己。他用黢黑的指甲壳掐着索尔的肩头胸前,身下吞进一波高潮后伏下身去用舌头将根茎舔舐干净,他弯曲平伏的苍白脊背上落着昆虫的翅翼,人造的图纹如鳞似斑,艳丽诡谲;而他自那棍棒上方昂首起来,微笑吟吟,目如深渊。
  他写到他在那一年死过一次,他赤身裸体地踩着阳台的扶栏跌出外界,手指在石砌的边缘无望地抠刮了一会儿便松开。后半夜他就带着泥土和血迹踏回浴房,仔仔细细将那一次突然而至的死亡遗痕冲洗干净。第一次是为了验证是否还能被拉回人世,他这么写,往后才是为了离得更远。
  就从此处起索尔便认定这字迹记叙的篇章又是一次欺骗,无论它实际诞生于何时。第一次死亡必定是为了逃离,往后才是反反复复为了验证人是如何虚妄地活着。

  冬往春来时索尔重新回到小镇的街头巷尾,猎鹿季早已过去,禁令随着时节轮转重新归来,最喜欢撞运气的猎手都已经跑回了最原本的谋生地。然而他还是设法寻了辆车翻上后座,带着他的猎枪和那本谎话连篇的愚蠢日记。沃斯塔格在驾座上打起呼噜时他跳进草丛,举着枪漫无目的地游荡起来。
  他不指望在刚刚绽出新绿的枝桠间寻到分岔的兽角,然而他还是搜寻着,自然而然地将枪支端平。不同于他那不擅户外活动的好弟弟,他一向是个好猎手,寻觅蹄踪而后屏息静气,目光瞅准了便能将子弹打入猎物的脑袋。过去洛基在被强拉来狩猎时失过手,震断了臂膀,堪堪打断了雄鹿的后腿。那健壮的生灵即刻发出哀鸣似的嘶喘,直到索尔看不过眼而补了一枪结束了它的痛苦。那一刻洛基并没有因着自己的伤势而痛呼,他在索尔转来检查时拉出一抹明晰的讽笑。他说:“索尔你看,这就是我们对待猎物的不同。我会伤损它们的肢体,你会送它们下地狱。”
  “只要有机会的话,你会做得比我更彻底。”索尔这么说。他试着给他兄弟的骨头先复位,洛基在喀吧闷响后才勉力哼了一声,转悠着那双在荫地里朦朦发灰的绿眼睛。
  “可我没有。”
  现如今索尔仍然端着枪,不管随时可能有人因他违反禁令而铐上他的手腕没收他的火器。他那死了一次又一次的兄弟已然不知所踪,带走了能带走的物件,只留下一些奇诡的幻想叫人不得安宁。不死种,索尔并不关心那是天生的精怪还是受诅的血魇,那些实际非人的异类无论在何种故事里都扮演着捕猎者的角色,寻觅一个活人来替代自己的命运,或者仅仅只是为了在长长的猎杀名单上再添一笔。
  披着那黑发青年俊秀皮囊的鬼怪像始终在暗处窥视他,那亲人、那鬼怪已经不止一次濒近成功了。索尔端着猎枪四处扫视,枯干的针叶湮没了脚步声。他以为自己听见长蹄四落,又似听见絮絮低语,一番枝桠摇摆形似鹿角碰撞,又似他臆想中的鬼魅寻上门来。第一次长眠后洛基的幻影常伴随他,第二次后那幻影消失了,只剩冥冥中的注视,连声叹息都惫于馈赠。

  两次长眠均是有祸事同时降临于他们两人的冠首上。头一回车轮带去了索尔的半条命,还为洛基制造了一场葬礼;次一回并无外人介入,那个已死之人从墓葬中爬了回来,给幸存者的腹间捅上了一刀叫他慢慢流血,自己则被用更为干脆的形式解决。
  索尔没有向希芙索要事发现场的照片,他知道那看上去会是什么模样,现场只余得他一个人或干脆是在他被搬进医院之后拍的,一个两个相叠的血印子。他在反击战中捅穿了他老弟,洛基在他面前又死了一回,那具躯体失去生气后砰然倒地,他自己倒是还剩下一些气力,足够让他站起身来回多踱几步,又蹲踞回原地,对自己不止血的伤口不管不顾。这一次发生得比一场行车事故要缓慢得多,他得以静心体会一条命被渐渐推向死亡边缘的感觉如何。
  然而他还是醒来了,手臂上插着输血的针管,旁边坐着个拿白眼翻他的姑娘。那姑娘在自顾自地确认这档子混账事还是出于洛基的手笔后才将自己的疑虑道明:“你被怀疑谋杀未遂,现场有另一个人的血,出血量比你可怕得多。不过他们没能找到那个人。你不会当真把你老弟干掉了然后直接埋在了什么地方吧?”
  他可以轻易反驳这四处漏风的猜测,可以直接声明“是他先向我捅刀子,要说谋杀未遂的话我才是正当防卫成功的那一边”——但那时索尔没有回答她,只闭着眼假寐。往后他也没有对他人提起,往后他仍然再看不见洛基的幻象。春日渐浓时他在泥泞地里寻到雄鹿的蹄印,那时他仍带着那杆枪,可不过是松松将它背在身后,连一副虚假的猎杀姿态都不再维持。
  他继续读那本谎话连篇的故事,一直读到洛基记录自己那一次虚假的葬礼。他的幼弟以满不在乎的口吻写自己算是接连死了两回,一次在索尔那漫长的沉眠之前,活回来又在索尔清醒了之后再刻意死了一遭。“往后就只剩他一个了,也只剩我一个了。”他这么写,“结果到了最后,他还是只断四肢,我被逼着下地狱。”
  那晚索尔终于得以短暂地梦见洛基,他看见过去年轻的洛基,纹着翅翼绘着黢黑的指彩,遥遥伸出手来时指尖已经有大片大片的漆彩剥落下来,似鸦羽碎屑落入深渊,而后连着血肉一同崩碎了。一具骨骸挣脱皮肉站立出来,顶着他垂注的视线一丝筋肉、一滴血地慢慢重生,成为他所见的最后一副模样,维持了一瞬光鲜,而后如耗尽生机的草木般迅速衰败。

  洛基再次现身在他面前时,猎季仍未到来。他的重现和上一回相比并不显得老了几分,也不装作完全的陌生人。他在镇上的酒馆请索尔喝了一杯,眉间眼角都蕴着冰寒的笑意。索尔也不抬头应声,他说什么都似不过耳般嗯唔作答。
  他说“你好”,说“老哥”,“听说你还带着你的猎枪四处晃悠,这会儿还在禁猎,你是打算拿它对付什么人吗”;他说“索尔、索尔”——咬字时带着十足的爱意和憎恶。随后被唤名者蓦然抬首,在那双蒙了灰的眼睛里寻到似无害草木又似狼性的绿意。
  他想说“我们的争斗应当停止了”,然而他把那句话压下,喝完了一杯又一杯酒,酒盏砸碎在地上给洛基添单,后者也不停下那探究似的打量。
  他们并不过多言语,收账后便一前一后走回街头巷尾中去,并不在暗处捅伤对方捅得流血。他们酒气熏熏地靠着墙壁做爱,灯光在远处摇晃,蝇虫震动翅翼藏在光源侧畔和阴影深处。洛基掐着他的肩臂,指甲短而齐整、苍白而平滑。没有剥离的碎屑,没有森白的骨头。这不死之人自喉舌间敞开生者的苦痛,背脊重重蹭过粗糙的石斑。
  “我想我也死了一回。”索尔说。他想他被推往地狱的经历和他回到人间所耗同样漫长,因他虽然濒近了死,却终究不能毫无顾忌地拥抱它。洛基吃吃发笑,他说话带着嘶哑的断续,他说:“放任自己失血而不管,这差点成为我见过最愚蠢的死法——索尔、索尔,我不拦你时,你这蠢蛋为什么不先逃开?”
  索尔只答了一句“我想等到你醒来”。
  他花了很久去看着洛基死,终究是惶惶然情愿看着他多活一回,即便这期间命理更替、仍不相伴。他听见洛基吭声发笑,他的笑声间翻过轻薄的纸页,似假面、似臆造的谣言,无数碎片下只藏得一个他永远不得窥见的真相。
  有一刻他们的相处的确是良善的。他们彼此不持枪支,停止了狩猎对方与反被围困的无休转圜。索尔想他们终究还是要走上下一次往复的道路,幸而不是此时、不在此刻。
  然而他们终将走上这般道路。

END

2015-01-11 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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